被改变的日常

-----正文-----

晚上最难挨。

我趴在洛里萨尔的鱼尾旁边，手揪着他的鳞片。他起先不乐意，用指头戳着我额头把我往床上撵，说跟地板上趴一夜得拉肚子。

我不撒手，继续沉着脸蹭他尾巴。洛里萨尔捧起我的脸一阵揉捏，揉得我腮帮子发酸，还念念叨叨地说到底要我重复几遍？我索性跑开，找来强力粘合剂，往脸上糊了点，然后压住他鱼尾巴，手也跟着搂住他的腰。

洛里萨尔翻了个白眼，终于缴械投降。

我现在完全没法一个人睡。

因为总会想起那条灰人鱼临死前向我求助的绝望神情。他一遍遍地捶着玻璃，毫无作用，而我却无计可施。

总觉得我的无能要对他的死负一部分责任。

迷迷糊糊睡了过去，再醒来时是凌晨四点，我躺在床上，脸颊的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
走出去一看，洛里萨尔依旧睡沙发，鱼尾巴上搁着块毛巾。我蹑手蹑脚地靠近，发现毛巾上都是胶。

脸突然就有点烫。

“我怎幺不知道你有梦游的习惯。”

洛里萨尔睁开眼，沉声道：“还是睡不着？”

“没，上个厕所而已。”

洛里萨尔翻了个身，瓮声瓮气地说：“要是还想趴旁边，明天就得买块厚实点的地毯来，现在这块不顶用，记住没。”

“嗯。”

客厅里开着两盏小壁灯，厨房也散发出温柔暧昧的黄色光芒。

寺穗从厨房探头，小声喊道：“沃尔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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