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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徐天明说这话就像踢一只粘人的小狗：残忍，但有时候不得不如此。他总不能让自己永远呆在原地。

阳光晒在身上，暖洋洋的。他躺得笔直，但身体很放松，同时感受到身旁徐天明截然相反地僵硬起来的身体和呼吸。强扭的瓜不甜。时英敏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了起来。这厮有各种讨厌之处，但在某些方面又不可思议地敏锐。真是讽刺啊。

上穷碧落......下黄泉。天空蓝得像一个极端完美的玩笑。他闭上眼睛，但光斑还是遗留在黑色的视野内。藏在眼皮里的陷阱。

“为什幺？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徐天明没有再说话。他们只是躺着晒太阳，完美无缺的太阳。晒了一会儿，金宪珊觉得有点热，便起来进舱室里去了。他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，走去找随船水手帮他开瓶，顺便闲聊。聊了一会儿，徐天明也过来了，几人便泛泛地聊着，船舱里洋溢着肤浅愉快的氛围。

聊着聊着，徐天明说：

“回去吧。”

他本来定的是全日套餐。金宪珊有些惊讶，但看到徐天明空白的脸，又理解了他的行为。

“你想回家？”

“不想漂了。”

水手看上去毫不惊讶，大概他已经见多了这种一个不高兴就返航的客人。反正他们有钱造。

于是他们很早就回去了。到酒店大堂休息时，不过是中午时分。徐天明坐得离他很远，他也没有让他凑过来的意愿。在船上他们已经差不多算是撕破脸皮了——更准确地说，撕破了徐天明一直以来的希翼。虽然很残忍，非常残忍，但多来几次，想必徐天明就能习惯了——那样，他也能更顺利地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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