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台边上那束栀子花已经全都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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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睿接诊完病人回到办公室，一身白大褂还带着些许消毒水的气味。他摘下眼镜，指腹揉了揉被鼻托压红的山根，这才注意到窗台边上那束栀子花已经全都开了。白色花瓣尽情舒展开，小巧地互相依偎着，在风中摇摇欲坠。

临近年末，科室里的工作愈加繁多。凌睿背靠在扶手椅上休息，目光越过窗台的栀子花飘向外面。办公室位于九楼，视野居高临下，擡头便是五光十色的繁华夜景，和那条横跨市中心的长河。

河水一如夜幕漆黑，载着灯火通明的船只缓缓游动，随风浪将它们推向看不见的尽头。两岸被一座狭长的大桥连起，这边是老城区，对面是新兴的经济区，星星点点的光斑流动成一张四通八达的网，映入他幽深的眼底。

刚才鹿方宁给自己打了个电话，呦呦的手术临近，她放心不下又询问手术细节。凌睿用医生的口吻一条条解释清楚，挂断前叮嘱她要持续注意孩子状况，不能大意，有问题及时来医院找自己。鹿方宁应下了，关于其他事，俩人则很有默契地只字未提。

时间不早，凌睿不想在医院耗下去，干脆收拾了文件开车去到王越的小区，随便找处路边停下。他有王越家的钥匙，熟门熟路地上了楼，吱呀作响的老旧防盗门被推开时只有一片黑暗，王越还没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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