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
稀薄的天光透出云层，拂晓的T市尚且一片静寂。

急诊部侧边的自动门打开，梁晅走在前，替身后的何娫挡住大半的寒风。

「⋯⋯你这样，看得清楚吗？」她发现他没戴眼镜，也猜到了可能的原因，接着又小声说：「我会赔你一副新的。」

他浅浅一笑，「没事，我度数不深，只是戴习惯了。」

沿着无障碍坡道走了一段，梁晅忽然回头，问她：「妳会不会冷？」

「还好——」她话还没说完，就打了个喷嚏，耳尖瞬间泛红。

「前面有一间便利商店，我们先进去。」他指向不远处的招牌。

「嗯。」

进了商店，店员正好在货架补面包，他顺手拿了几个。

「有特别喜欢哪种吗？」

她怕万一说不用，下一秒肚子却发出声音，又得再丢脸一次，便乖乖回答：「草莓口味的⋯⋯」

到柜台结帐时，梁晅手里还多了两枚暖暖包，并问她：「想喝什幺？」

何娫不常在便利商店买饮料，盯着电子菜单好一会才道：「抹茶拿铁。」

「好。」他向店员说：「请给我一杯大的热单品美式，还要一杯大的热抹茶拿铁。」

见他要刷卡结帐，她连忙拿出手机，表示她可以刷Line Pay付款。

梁晅推了推她的手机，「我付就可以了。」

结完帐，他拆开暖暖包的外包装，递给她。

「妳两个口袋各塞一个。」

「你不需要吗？」她看他买两个，本以为是一人一个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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