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九蓦地睁开眼。

眼前不是房间、不是床，也不是熟悉的木梁天花板。

他正端坐于一片朦胧天地之中，像是在打坐——

但那个「打坐的自己」竟就坐在他面前。

四周灵气如雾。

左侧，一团土灵气沉稳厚重，如山脉延伸。

右侧，一颗水灵珠漂浮着，光芒比过往黯淡许多，周遭的水灵气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散。

「这是……哪里？」

他还来不及细看，前方突然火光大作——

一团火灵气剧烈膨胀，火焰滚腾、炽热得仿佛要灼伤灵魂。

烈焰之中，一只全身燃火的单脚巨鸟缓缓昂首。

形似凤凰，又像不死鸟，气势磅礡，蕴含古老威压。

牠仰天一声长啸，声震整个识海！

下一瞬，火焰猛地收缩，巨鸟的身形像被风吹散一般缩小、缩小……

最后化作一只双手背在后面、神情傲娇的小鸡。

墨九眨了眨眼：「……赤玄子？」

小鸡擡头，不耐烦地哼道：「你睡糊涂了啊！！

这里是你自己的识海，都不认得？」

墨九摸摸头：「我……怎幺会自己进来……？」

赤玄子双翅背在身后，神情严肃：

「因为你死了啊！只剩下识海！你肉身尽毁！」

墨九大惊失色：「什、什幺！！所、所以我现在是……灵体？！」

赤玄子白了他一眼：「废材就是废材，在宗门也不好好听课。」

墨九瘫坐地上：「反正我都死了……还听啥……好不甘心……就这样死不明不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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