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花板在视线里慢慢成形。

熟悉的纹路、熟悉的灯架，连那一点点剥落的角落都没有错。

晓涵睁着眼，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这不是旅店。

她僵硬地眨了两下眼，一颗心一路往下掉。

……该不会，又回来了吧？

她想撑起上半身，结果刚一用力，整个人就软趴趴地倒回枕头里。手脚像被抽空似的，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房间里安静得诡异，窗帘半掩，外头的光线灰白模糊，像是天在下雨。

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甜味，那味道既熟悉又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。

她皱了皱眉——这味道她太清楚了。

……完了，真的又回来了。

就在这时，门轻轻被推开，脚步声细得几乎听不见。

「小涵涵，醒啦？」

那声音柔软又低缓，像是有人把春夜揉成了音调。

艾蜜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进来，嘴角含着笑。

他走近床边，把粥放在桌上，俯身替晓涵整理被子。

「妳睡了快要一整天。我真的很担心呢。」

晓涵一愣——那个“我很担心”听起来像是真心的，但她已经学会别太相信梦魔的语气。

艾蜜莉坐到床边，端起那碗粥，语气温柔得能把人溶化：

「先吃点东西吧，小涵涵。这是我亲手煮的粥喔。」

他舀起一匙，轻轻吹了吹，凑到她嘴边。

晓涵下意识伸手：

「我、我自己来——」

艾蜜莉擡起手，指尖按住她的手腕，笑得从容又好看：

「不行，手还在抖。让我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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