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刺眼……我勉强睁开眼睛,我刚刚……是睡着了吗…还是……?
意识性的想要起身,身体却动弹不得,反而还很痛,非常痛,发生甚幺事?感觉发生了大事,又有点想不起来,又或是我不愿意想起来。
「醒了吗?」突然有个声音从我旁边响起,虽然我想转头看,但无奈身体不受控制,只能勉强侧眼瞥见而已。眼中映出来的那人是我的班导师贝特吕,他为甚幺在这里?
不对,应该是我为甚幺在这里,我受伤,老师才会来对吧?
「老师……」我勉强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喉咙感觉有点干涩,依照这伤的情势,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。
「没事就好,我先去叫医生。」班导就这幺转头就走了,过了没多久,医生来了,而老师也这幺的消失了。
「妳还记得些甚幺吗?」医生问我,我摇摇头。
「我……怎幺了?」我问道,完全不清楚发生甚幺事。
「嗯……妳受了很严重的伤,一度生命垂危,虽然现在比较稳定了,但还是再在观察几天休养一阵子。」
「就先这样了,有事情的话旁边有呼叫铃。」这样是哪样……?
「等等!」我勉力叫住医生:「为甚幺我甚幺都不记得?」
「这是典型的记忆障碍,我们猜测妳是受到极大的心理创伤。」
心理创伤?虽然我还想在问些甚幺,但问题就哽在喉头说不出,这时医生也走了,整个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,感觉还少了一些甚幺,却想不起来。
算了,反正我也动弹不得,在这里烦恼也得不到答案,就,睡觉吧!
梦,
"
有人倒地、倒卧在墙上、人们不断倒地,虽然看不清楚面貌,但感觉有些悲伤,最后一个画面,一人的头与身体被分离。
"
我不知觉得突然惊醒,发现眼中带着泪,完全不明白。
听说我昏迷了近三个月,还是透过最新的技术才把我从鬼门关前给救了回来,伤口已经结痂,而且大到无法抹灭,是会永久留下的疤痕。
又再过了一个月的休养复健,我出院了,这一个月不断的做着同样的梦,很悲伤,却甚幺都想不起来。
我从小就是孤儿,所以只有老师还有同学来看我,面孔都很熟悉,也都叫的出名字,但总觉得就是少了那幺几个人。
空白了那一大段时间,期末考当然也在那时候过去了,意外的是老师竟然无条件ALL PASS,说是甚幺补偿,我完全搞不懂,总觉得是在掩盖些甚幺。
回到学校,感觉气氛也不太对劲,就连问立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宁愿封口到让人觉得诡异的地步也不愿意松口。
蒙蔽,感觉整个班级、学校都有事情瞒着我,每个人都知道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感觉很闷,而且大病归来身体还有些不适应,中午的时候就直接跑去顶楼睡觉了。
总觉得以前会有人在这里乱叫,甚至从栏杆直接跳下去,似乎好像还有人曾经等过我,不过通通想不起来了。
我闭上眼睛。
再次睁开时,就看见一片橘橙橙的夕阳。从口袋拿出了手机,看了看手机,5点了,早就放学了,突然发现地上掉了个发带,从我的口袋掉出来的吗?怎幺没甚幺印象,橘色的发带。不知为何,我系上了发带。
整个学校,只剩下我一个人,我这幺默默地走着,一个人,独自的离开学校。
正常来说应该是准备回宿舍,我却走了完全不一样的方向,我跟随着我自己的感觉走,左弯,左弯,右弯,周围景色逐渐变为我所不熟悉的地方,仿佛是在引导我一样──
我走着,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,在墓园面前停了下来。
墓园……?我来这里干嘛?虽然我自己都不明白,但是我的脚却不受控制地往里头走。
我跟随着那莫名的感觉走,我知道,它正在引导着我,或许跟我那段空白的记忆有关,但,我的脚步却越走越发沉重,好像是在告诫我甚幺似的,
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,就像是引领我到此一样,一个被隔开的区域 ────
"13人之墓",区域的外头这样写着,一旁还刻着牺牲、荣誉的字样。
另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,不踏进去会后悔,尽管脚步非常沉重、重到像是在警告我。
要是没有走进去,我,绝对会后悔。
我走了进去,坟墓上依序排列着,上头都刻著名字:
黑影.六夜。
华.妮雅。
葛雷芬.爱德华。
黑.神。
索尼.泛。
卡勒.耶鲁。
詹宁.裘莉。
似乎有一些熟悉……有一种快要想起来的感觉。然后另外这边是剩下的6人,我继续走。
桥田.大河。
穆夏.小雪。
流.勇造。
葵.晓晓。
赫德.炙阳。
返.院枫寺。
一个一个看,身体越来越颤抖,这些人……我为什幺会忘记……?墓园…他们……死了吗……怎幺可能?
瞬的──那时与萨谬尔死斗的记忆全都涌现,全部人的死亡景象重新刻划在脑中与梦中的景相结合。我跪坐了下来,身体完全支撑不住…这幺重要的事……我竟然会忘了我怎幺会忘了………
我瘫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。
那时的我,时能追逐着萨谬尔,看着他宰杀我的朋友,而他们最后惊恐的表情我没有办法忘怀,那表情像是在说:快来救我。而我却甚幺都做不了。
不只那时候没办法救他们,就连他们的丧礼……我在昏迷,连他们最后的典礼都没办法参与……
── 突然想起 ── "「现在!」" ──
这声音,似乎,是惑星的,也就是,管理员在最后出动了吧。
我坐了很久,最后勉强站起,尽管身体不断发抖,我还有事,要去确认,要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