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拖着吸满了葡萄酒的衣服，跟在老祭司的身后走进了圣殿的主殿。她模样狼狈而凄惨，湿漉漉的靴子在圣殿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痕迹，仍在教堂内祈祷的信徒纷纷对她行注目礼。但幸运的是她早已习惯如此，想想七天前的那个可怕夜晚！那臭烘烘的、软烂的牛粪！

她最近似乎总是掉入某些不应该掉入的坑内，她抑郁地想，甚至没好好欣赏传闻中的圣殿。

众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声让这个殿堂不再如想像中神圣，艾比扫过一眼，妇人们彼此耳语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让她十分熟悉，那是种避讳及嫌弃的眼神。她曾经在泰托小镇生活的时候，几乎十八年来都在这样的眼神底下，小心翼翼地向商家购买食物和日用品，一直到逃离了市集，她才终于将这些眼神抛在身后。

他们的眼神和目光都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，她告诉自己，她已经如同铜墙铁壁般坚固。

「那是被圣殿的考验拒绝的人！」有人大声说道，她的声音在主殿的梁柱上缠绕，「主祭司，为什幺要将这种人带进圣殿？」

见有人起了个开头，众人纷纷附和——即使是在晚餐时间，仍有差不多七八个信徒在场。

「没错！主祭司，圣殿之上，拒绝一切污秽！」有人提醒。

「她跨不过圣殿的考验，是万恶罪人！」

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，在诺大的圣殿中显得非常清晰。

老祭司站在主殿正前方的阶梯上，他停了下来，艾比跟在他身后也不得不停下，她不敢到处乱瞧，于是她的视线集中在老祭司的胡子上，拘谨地低着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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