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折

-----正文-----

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吊嗓子。

不是每个人都能唱成程蝶衣，但不妨碍人家有颗想成为程蝶衣的心。

既然能听到吊嗓，说明现在这个房间多半是某处的老式居民区，五六层楼的那种。楼层太高的话，是听不到这种声音的。

吊嗓结束，周遭重归死寂。

我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，是那种可以感受到的空白，有时会克制不住地走神，意识飞到某片荒原，整个人变得呆滞。又或者忽然想到之前某件特别尴尬的事，想到焦躁。当然，最多的就是空白。

强迫自己从可以接触到的所有东西中提取信息，不管有没有价值。必须要动脑子，必须让它活跃起来。四肢已经没办法自如，如果脑袋也随之僵化掉，那事情的可怕程度就完全没法控制了。

很可惜，收获太少，大概因为我太笨，而梁弓靛又并非一般的疯子，他虽极端，但也很谨慎。几乎不出门，白天就打游戏，看漫画和新闻，声音都调得很低。吃的也都是些速食食品，没任何营养，虽然我现在连这些没营养的都吃不上。

所以看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肉鱼蛋菜，我无比震惊。

一回来，梁弓靛就冲进厨房收拾鱼。刮鱼鳞，掏鱼鳃，剖鱼腹，挖内脏，一气呵成，技法纯熟，可谓目无全牛。

砍过人头的手就是不一样。

他简单打扫了下厨房，开始炸鱼，铁锅里倒了半锅的油，鱼表面切几下花刀，油烧热，肉滚油，滋啦——滋啦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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