侵犯

-----正文-----

在讲述杀人那一环节的时候，梁弓靛咀嚼薯片的速度明显加快，碎屑从他嘴边掉落。

“我那天只是不想让她走。她不听我的话，硬要走，我就动了手，割了她脑袋。她好脆弱，就像一朵小雏菊。外面风雨太多，我把她摘下来，捧在怀里，亲吻她，呵护她。这是一个弟弟最该做的事情，不对幺？”

我听得头疼，问：“那你为什幺还要把她脑袋割掉？”

“因为她脑袋下面全是伤。”

梁弓靛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：“好多伤，烟头烫出来的，嘴巴嘬出来的，皮鞋踹出来的，腰带抽出来的，新的旧的，大的小的，填满我眼睛。我眼睛好痛，就想把那些东西全切掉了，切得碎碎的，噗通几下，全扔进了马桶里。”

“不对，还有个理由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有个连环杀手。”

我深深呼吸，回想着很久之前看到过的新闻：“电视台里播放过，近几个月在西河及北面那些地方，陆续发生过三起女性被割头的恶性杀人事件。你手里的梁旌该是第四起。”

嘴巴已经干得快要裂开，我拼命从嘴巴里攫取最后一点唾液，送往快要起火的食道里，说：“程津，就是第五起。”

模仿犯。

脑海中浮现出到达岭青第一晚，梁弓靛坐在宾馆里看社会新闻的样子。平和，冷静，甚至后面还因为应卯的存在而表现出点单纯的嫉妒。谁能想到，他会是事件的参与者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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