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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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楼上，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。哗啦啦，声音极清越。

客厅内安安静静，除了鱼缸里发出的咕噜声。辣椒红龙慢吞吞地折返游荡。终生折返于这缸子里，不晓得它会不会焦虑。但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，大概再大的悲伤也不会撑到过夜。

那些来历不凡的摆件在白日里虎虎生风，此刻全都在昏暗壁灯的照耀下扭曲变形，没法细看。

角落里的老式摆钟晃荡着钟锤，这玩意总让我想起连凫影洗完澡没穿内裤的样子，他的屌安静地蛰伏在腿根处，蓄精待射。

两个人在一起，完全避开性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
赶走脑海中顽固的连凫影，我指指房间：“回去休息吧。”

温酬点点头，赤脚走在地板上，无声无息，很快便匿入楼梯的黑暗之中。

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漂浮着死寂的碎屑，就像辣椒油，稍稍一摸，就得蹭满手。掌权者垂垂老矣，虎狼环伺，后继者又是个病秧子，保不齐过不多久，一家人就可以在黄泉下共享天伦。

但即便这样，也比之前密不透风的生活要强。

上楼，推开门，发现桌子上放着碗赤豆甜汤。

想洗个澡，恍觉还没来得及买衣服就遇到了这幺一堆事。抱着“怎幺可能有呢”的念头拉开橱柜，发现里面已经挂满衣裳，从内到外，内衣牌子甚至都是之前爱买的那款。

我立刻拉上衣柜，环视着整间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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