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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我还真不是吓大的。

回到宾馆，发现假鸡和黑皮都没有睡觉。俩人各据一张床，中间好像隔着个楚河汉界。电视机的遥控器在假鸡手里，黑皮半坐着，背脊打得笔直，根本看不出身上受过伤的样子。

“吃点东西。”

把卤味放桌上，去洗手间放水，回来再看，二位大爷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对峙姿势。

“不吃拉倒。”

洗干净手，我坐在俩人中间的地板上，开始嘬鸭头。

凌晨两三点，找个营业的饭店很难，但只要找到，一般味道都不会很差。鸭头被老板对半切开，冰冰凉，骨头都被卤酥掉，又麻又香。

吃完半只鸭头，发现假鸡在看我，我故意特大声地咂摸了两下手指头，说：“哟，忘了欸，你不能吃辣。”

假鸡眼神略茫然，呆呆地目送我把一只鸭头递到黑皮跟前。

“稍微吃点吧，虽然这玩意不利于你伤口恢复，但总比饿着强。中午之后你就一直没吃过饭呢吧，这肚子，都快瘪没了。”

“我不用。”

“快吃，”我强硬道，“不然我就喂了。”

黑皮闷声不语，依旧没有接。

电视节目开始星移斗转起来，电视台主持人的脸就跟小时候看的连环画似的变啊变。

举到手腕都有点麻了，黑皮都没接，我收回手，自己啃。

假鸡停止虐待电视机，摸出手机，把所有的枕头都压在脑袋下面，开始虐待键盘。

他的手机是时下的最新款，蓝黑色，翻盖的，屏幕很大个儿，手机挂链也很长，零零散散的，一堆小玩意儿，繁琐得有点胭脂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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