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置身事外

-----正文-----

雪犸终于可以出院了。

我去医院帮忙，雪犸瘦了很多，像被踩扁的易拉罐，得拄拐杖走。

环海公路上，寺穗开车，他坐在后面，降下挡风玻璃，神情忧郁地向外看。外面是片海岸线广袤绵长的海滩，海滩上还有人在冲浪。

寺穗瞥了眼内后视镜，说：“等你腿好了，我们也去冲浪。”

“嗯。”

雪犸的声音闷闷的，很少见他这幺闷。

我跟着帮腔：“全好很快的，也就夏天吧。说起来我还没冲过浪呢，到时候你得教教我。”

雪犸仍旧盯着那片海。

寺穗摁上车窗，踩下油门，速度瞬间飙至一百二。

我问：“怎幺了？”

寺穗压低声说：“这是之前出事的地方。”

心中了然，他是担心雪犸回忆起糟糕的东西。

天气阴沉沉的，有要下雨的趋势。

正寻思着，轰隆声就起来了，寺穗蹙起眉，问：“沃尔特，你听到什幺声音没有？”

“雷声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几滴雨砸在车窗上，寺穗打开雨刷，飞快地检阅内后视镜。里面映着瘦棱棱的雪犸，他紧挨着门边坐着，脑袋半垂下，似乎睡着了。

寺穗喊了两遍，没答应。

雨势渐猛，把玻璃砸得邦邦响。

寺穗曲起手指，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，再次看向雪犸。

开车分心可是大事，眼见要开出车道，我忙提醒：“该拐弯了。”

寺穗立刻踩刹车，急着往右打方向盘。

我被带得往左偏，心道学车这件事也必须提上日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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