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熟人相遇在海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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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化迅速得我来不及反应，之前还在岛上的时候，游泳技术海稀烂无比，结果现在游泳似乎成了件早已被祖先写进基因序列里的事情，自然和眨眼睛没有任何区别。

我明白，这种巨变，全拜寄居在体内的因西涅所赐。

若干大小鱼群在身边经过，还有无数浮游生物和水母，颜色漂亮得可以当新娘头上的簪花。直到看到旗鱼，才意识到肚子在叫。太饿了，旗鱼的腹部油脂很丰富，口感软滑，再磨点山葵酱，简直完美。

突然，瑞德——也就是我母亲——停在片珊瑚礁前，我跟着停下，仔细观察着面前的景象。

珊瑚礁以橘色为主，上面缠着各种颜色的贝类，礁群过于庞大，与刚才沿途经过的那些相比简直就是蜂后和工蜂的区别。好像那些，不，好像海底其他地方的珊瑚礁都是从这里孕育诞生的，尽管我明白其本质是采取群葬模式的珊瑚虫聚合而成的尸体。

接着，一条人鱼从块珊瑚山后面现身，然后是第二条，第三条……如同钻地鼠，接连不断地现身，都是灰色的鱼尾，上身赤裸着。女人鱼全都以贝类作为装饰，于是那些曼妙的红色凸起就仿佛珍珠那般被含在里面。

他们肆无忌惮地游动着，姿势自由舒展，和其他鱼类没有区别。有几条鱼跟瑞德打招呼，说的都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人类语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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