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约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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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话的回声还没在仓库中散开，洛里萨尔就伸出爪子，猛地扣住我的脖子，沉声道：“就你也配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？”

窒息感和涨潮期的波浪一样不停地向上攀升，我被掐得眼皮发紧，模模糊糊间，眼前浮现出但泽的身影。他赤身裸/体地站着，眼瞳火红，神态空洞茫然，瞎了似的，我看得心里直抽抽儿，伸出手想摸一摸，却被狠狠往后推了把，背撞到墙上，脊骨疼得冒火。

洛里萨尔甩甩手，鄙夷道：“居然死到临头还想着摸老子的脸。”

“我不……算了。”

就算解释，也多半会被嘲讽配不上啊痴心妄想啊烂虾想吃人鱼肉云云，自讨没趣。

我转身在杂货堆里扒拉，终于找到了个医疗箱，里面还剩下包密封的酒精棉，打开闻了闻，有股酒精味，应该还能凑合用。

洛里萨尔幽怨的声音从角落里飘过来。

“怎幺，准备找刀捅死我了？”

“你都濒危物种了，我再捅刀，要被钉上人类简史耻辱柱的。”

洛里萨尔轻蔑地哼了声。

重新在他跟前蹲下，拿酒精在沾血的鳞片上蘸了蘸，他没发出声音，只是深深地憋着口气，憋得腹肌都明显了很多。换掉五团棉球，鳞片本身的水蓝色才显露出来，我擡起头，放缓声音问：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幺要去墓葬山了幺？”

因西涅在半个世纪前去过，洛里萨尔如今也去，绝非巧合这幺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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