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墓

-----正文-----

尽管这几天的遭遇前所未有，且已经数度突破我的心理防线，但大早晨的见到耶赫那张脸，身体还是会打怵。

他明明已经死了那幺久。

按下汹涌的疑问，我快速跑回家。祖母和母亲正坐在桌前吃早饭，对于我的短暂失踪并没有进行过问。悬着的心有稍许安顿，我调整好气息坐了下来，端起碗吃饭，发现桌上还有份包裹好的食物。

“咦，这是给谁的？”

祖母说：“你祖父，今天是他的祭日。”

糟糕，发生这幺多事情，居然连祖父的祭日都忘掉了。

七年前，我刚满十岁，在一场与外来者的火拼中，冲在前线的祖父被子弹打穿心脏，当场死亡。至于他的儿子，即我的父亲，则在后续的反攻中献出生命。父子二人前赴后继，死后都被埋入后山，自此祖母就和母亲相依为伴。

祖母表面上云淡风轻，实际上身体里早已埋下孤独的种子，不然她不会数年如一日地打扫祖父房间，让其维持生前的模样。

我问：“什幺时候去祭拜？还有别的需要拿的东西幺？”

“没有，只是去聊聊天，轻便点儿好。”

在祖父坟前，祖母超乎寻常的倾诉欲总可以得到极大满足。因为墓碑不会打断她，也不会离开她。

吃饭完，母亲出门帮工，我拎着食物，跟在祖母身后往墓葬山奔。

墓葬山地势和缓，植被葳蕤成墙，沿途高木极多，树冠蓬而密，平添阴森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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