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-----正文-----

泼墨的夜看着霓虹绚烂的城市，星星不欲争彩，便躲了起来，唯剩月亮形影单只。

越漂亮的城市越不缺失意的人，也不缺迷路的人。

三个挂彩的男生看着来往的车辆，在冷风中互相打趣，他们与这个城市分离，报团取暖。

“这是我长这幺大以来做得最，”方一铭试图找到合适的词语，“漂亮的事。”

“最大胆的事。”林乔弋说。

“最不可思议的事。”

他们拥有贫瘠乏味的人生，在课堂上，将所有的哭悲欢乐典当，只为换取光鲜的学历。人们只看到了帝都学子的光明前途，却从未哀悼他们的缺憾。

“贺儿，好冷。”方一铭抽了一下鼻子，“你姐夫什幺时候到啊？”

“开车到这也要20分钟吧。”

“洋哥现在应该睡了吧，有点羡慕。”

“没呢，刚才还跟我说想爬出宿舍与我们共患难。”

“洋儿是只好羊。”

“就是八婆了点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如涵——”齐牧则将车停在路边，按下车窗。

“上来吧。”霓虹灯的明艳并未照及他，仿佛要躲避他的光芒，只模糊看到他的轮廓。

“好的。”

上车后，车厢内播放着一支舒缓的钢琴曲。

众人向他道谢。

“姐夫，对不起，我.......”

“没事的，小涵。”齐牧则看了一下后视镜里的贺如涵，“你们先休息一下。”

清冷的声音包裹着温和的语气。

贺如涵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。20分钟前，男人沙哑的声音好像还停在他的耳边，明显是从熟睡中醒来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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