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-----正文-----

有一瞬，贺如涵好像听见钟表指针的声音。可能是从婚礼的吉时传出来的，可能是从他高考停笔的时候传来的，可能是从春晚倒计时传来的，也可能是葬礼上传来的。

太多个可能了。时间的先后都模糊掉了，搞清楚他们很重要吗？

“姐夫，”他舔了一下嘴唇，很久没说话了，语言都奄奄一息，“我只有一个请求，让我看看她留下的邮件吧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齐牧则说，“小涵，我们有很多不得已，但也有很多的‘得已’，为他们活吧。”

贺如涵没有说话。

齐牧则站起了身，“我想我该走了，小涵，再见。”

说罢，他迈步走向柜台结了账，回头看了贺如涵，那端正的身体弯下去，伏在桌上，头埋进臂弯里。

方一铭发现贺如涵的状态有些不一样，他在周末回来的时候，整个人像个迷路的旅客，接下来的几天，他变得比以前更安静了，然后，他又变得和以前一样，甚至更生动了。

“恋爱了，恋爱了，绝逼是。”孟洋喊道。

“不太像吧。”林乔弋疑惑道。

“你懂啥，恋爱的男生就是这样。”孟洋拍了他一下。

“洋儿，他还真懂。他是咱们宿舍唯一脱过单的人。”方一铭说。

孟洋讪讪地把手收回，“冒失了，冒失了。”

“那他啥情况？”

“我的高冷舍友其实是沙雕？”

“你们叽歪歪地在说什幺？”贺如涵走进宿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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