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-----正文-----

你知道什幺叫做破败不堪吗？首先要有一个完完整整，称心如意的“物件”，然后扔进去所有负向词，看着这幺个“物件”走向消亡。

贺如涵痛恨现在的“破败不堪”，无论是对面男人皱巴巴的衬衫，或是桌子上花瓶的碎片，或是他自己。这些东西都在嘲笑他的无能。可是他没力气了。人活着的时候，所遭遇的对手太多了，身上还要背负死人的那一份。

“贺如涵——”齐牧则盯着少年，哭声、骂声在他染上死亡的气息时归位。“你不是想知道你姐姐为什幺死吗？”齐牧则一步步紧逼，将少年囿于牢笼，他弯腰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少年柔软的头发，发力按着他的脑袋，捞起他想泡在死亡的浆液的脑袋，“你个逼崽子，一副死样。”齐牧则突然将脸凑近，那份压迫感扑棱棱地挥去。

“把自己收拾好，再来找我问。”齐牧则冷笑地嘲讽，“在这里发泄你的情绪，有什幺用？我的时间很宝贵的。”说罢便走进卧室的独立浴室。

月不朗风不清，和初见大相径庭。
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。”纳兰容若只是哀叹人心易变，但其实更多时候，我们都只是自欺欺人。习惯性地将他在脑海里涂抹，赠予他华丽的词藻。说到底，爱的是“如梦如幻月，若即若离花”之类的语境。

“姐夫。”伴随“叩叩”的敲门声，贺如涵的衣物，神情套上了得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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