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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孔李带着温热的粥回来时连安坐在餐桌。连安擡头紧张地看着孔李，有些怔忪，随之放松下来。

孔李垂了垂眼睫:“刚退烧，吃点清淡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白色的日光越过窗户斜斜地照射在木桌上，往常的早晨应该是吵闹的，连云生要去上班，周青青一边做早餐一边询问一下连安暑假作业的进程。

两个人之间的尘埃若隐若现，氧气分外稀薄，连安几乎食不下咽，努力地一口一口舀粥。

连安乖得过分沉默，连孔李也发现了。

如果眼前的孔李还像第一次见面那幺小，孔李想他或许会把连安抱起来细细地哄，连安是那幺幸福，有一对爱他的父母。

纵使孔李对周青青有些许不满但也不否认他给了连安极致的疼爱。

在去公安局开具死亡证明的路上连安很安静，孔李偶尔用余光看连安，小孩长到十七岁，两年正是连安个子抽条的关键时期，身材亭亭，纤细孱弱，瓷做的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愁云。

从公安局出来，两个人回了家，若即若离的人群里，地铁的光微黄，孔李和连安并排坐在一起，对面的窗户上可以照清两个人全然不同又有些细微之像的脸。

“明天火葬，后天下葬，后天下午收拾行李，下葬后我们就去火车站。”孔李说，仿佛陈述一件芝麻大小的事那样寻常的语气。

连安似是没想到这幺快，愣了一会说好。他在选择孔李的时候就丧失了其余选择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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