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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孔李想起第一次见到连安。周青青和孔忠已经离婚好几年，一夜之间孔忠消失了，卧室空了，电话打不通，孔李意识到自己被丢下了。

他坐在沙发上点烟，电话响个不停，他在找孔忠，很多人也在找他。那天孔李答应帮一波人打群架，一次两百，孔李用这两百买烟，偶尔充当饭钱。

等到香烟燃烧殆尽，孔李接起电话问对方在哪，他现在过去。

约架的地方是一条逼仄的巷子，通常是学生上下学走的小道，对方三五个人，孔李这只有两三人，他记得自己那天心情谈不上好，恰逢阴天，整个世界都好像在缓慢地下沉。

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，孔李的嘴角破皮，下巴青了一块，跟在孔李身后的两个人胆小如鼠地佝偻着身体微微发抖，对面全都见了血，最严重地坐在地上抽搐。

孔李在回家路上买了一包烟，无视老板鄙夷的目光，一边开烟点火，一边打电话给周青青，不经常拨打这个电话，号码删除输入好几次总算拨对。

电话接通的时候，孔李好久不讲话，周青青也没出声，大概过了一分钟，孔李干巴地讲:“孔忠跑了。”

孔李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空，灰蓝，整条街都弥漫着一种空落和孤寂，自己在街道上抽着烟，破相，看着像一个不法分子，小孩全都小心地绕到马路的另一头，好奇又不敢看他。

周青青把电话挂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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