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去哪。

-----正文-----

烟尾的火星明明灭灭，深吸一口，亮如星辰，却很快如火山灰一般簌簌落下，青丝袅袅升起。

车厢内翻云腾雾，蒋元清皱着眉一根接一根抽着，车窗外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烟头。

蓝色的病历本安静地躺在副驾座上，是这灰色空间唯一一抹亮色。

“被扎穿胃能救回来本来就是跟阎王讨命，胃出血加肠道发炎，得尽快进行二次手术。”

“您说实话吧，成功的概率有多大？”

“对我们有点信心，这种手术我们也做过不少，不过哪台手术能没有风险，我得提前打个预防针，就算成功了，你的消化系统跟五六十岁的老人没什幺区别，摄入营养不够身体跟以前肯定不能比，最好找个清闲工作，能歇就歇着吧。”

一根烟燃尽，蒋元清降下车窗将烟头扔了出去，嘴里又叼上一根，低头用手挡风，咔哒一声，明火亮起，余光中瞥到一点亮，望过去，是后视镜的这簇火。

火光后面的人，眼周凹陷，低迷颓丧，简直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青鬼。

无趣。他心里低嗤。

手机来了信息，蒋元清拿起看了一眼，埋头收了烟，带上文件下车，径直走向不远处的茶馆。

古木雅致，檀香缭绕，素色旗袍的服务员将蒋元清引至一处屏风后，微微颔首款款退下。

“老板……”小陈立刻站起来，满脸一言难尽。

文件夹拍在香案上，蒋元清畅快落座，扫视了眼满桌糕点，觉得有点反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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