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步，在幻境中迷失，在梦醒时自缢。

-----正文-----

未干的泪痕还黏在眼下，空调嗡嗡，试图在寂静中寻找存在感。

王助理打着哆嗦：“刚……刚中场休息，总监，让我带……带人来吃茶点。”

不用刻意张望，从大开的门口一眼就能望见满室腌臜，门里的两人都挂了彩，还有夏弈红肿的眼睛。

外面听地再激烈，也没有亲眼一看的新鲜劲儿大。

问问伤势，打破僵局，喝杯水一样简单的事，没有人敢，也没有人会。一个金主，一个领导，楚汉两界不便站队，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，就更不必在意。

平时工作再勤勤恳恳，一朝一夕一句话瞬间就能倾覆，哪怕日后有人计较，也是一群人挨唾沫星子，至少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出头鸟。

他们什幺都不做，却毫不吝啬地投去各式各样的目光，好像这样就不是在作壁上观。

夏弈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，茫然扫视一圈，没有看清任何人的脸。

为什幺啊？他的脑中反反复复只有这几个字。

为什幺他是夏弈？为什幺他要遇上蒋元清？为什幺他现在会在这里，被赤裸裸扒光一切！被鞭笞浑身是伤！最后所有人轮流观赏这条可怜的落水狗身上有几道暗疮！

寒意从脚底漫至全身，他却觉得热，很热。

他已经被烤化了，融成一滩血水，顺着地板洇进脏臭的下水道，与黑色浑浊的泔水混为一体，居然如此协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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