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惑于自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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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中的奥菲利亚

从威塞克斯小镇向西走几百米便是塞涅加特河。常年湿润的天，雾蒙蒙，冷涔涔。但一年中总也有几日会有浓烈的日光眷顾这乡下无人知晓的小镇。那时蝉鸣鼓噪，风浪袭人，但吹拂人面来的却是难挨的暑气。

这时我便眷恋起塞涅加特河水的沁凉。掬起一捧水，照脸上泼去。像常温的水腾地被泼到高温的地上，耳膜里好像传来哗啦的蒸汽升腾的声音。

再一睁眼，水里有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孩看着我，她的目光透过粼粼的波光，曲曲折折再折射进我的眼眶。我也开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。

她开口说，你身上有水汽的味道。

她被水浸到糜红的嘴一张一合。我有点被一直萦绕不绝的蝉鸣声影响到，说：“是吗，可是我刚刚就站到河边，当然会有水汽，何况我刚刚还用河水洗了把脸。”我开始笑。

她微微皱眉，却只说，我叫奥菲利亚。

你好，奥菲利亚。你身旁的花真美，可以送我一朵吗？我最近新换了住处，如果有这样一朵美丽的花儿装饰我的住处，那一定是能让人觉得鲜活到感动起来。

奥菲利亚又皱眉，配合她惨白的脸，就像是一层刚凝固的蜡被人用力推挤得全部皱在一起。她只是说，当然可以。

她脖颈转过去，身子还是保持着平躺在河底的姿势。她取花时，水波漾起一层一层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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